上穷碧落下黄泉·上
“姑娘,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尽欢道:“叫婆子回去罢。我们也回宫去,跟圣上将假取消了,计划有变,我得先将事情调查清楚再说。我还是不信沈流飞蓄意害我。”
阿丧问:“姑娘又舍不得了?可千万不能听了应天王的话啊。”
“嗯,我有分寸。”
“对了,下午我在宫门里头等着姑娘,看见沈大人回来后又出去了,应该是在宫外的府中,这会儿不知道还在不在宫中。”
尽欢点点头:“无妨,这事不急,反正非得弄个明白才是。”
第二天,沈扈非常惊讶看到尽欢来上早朝,打量了好几眼,察觉不出任何异样,又因为没什么经验不了解,心下不觉疑问:这小产,一晚上就能恢复,还精神抖擞的么?
“这件事你办得不错,之后的你再替朕留意着监督着,今年的试题朕还是要亲自过目的。”
“是。”尽欢笑着应了。
韩呈问:“哎,天问身体怎么样了?昨日傍晚你来与朕说他好了,那今日早晨呢?”
“无碍。小孩子身体时常出毛病不假,但也恢复得快,多谢圣上挂心。”
韩呈点头:“那就好,你下去罢。”
“臣告退”的声音传入沈扈耳中,他从柱子后闪出来,将尽欢拉到一旁。尽欢此时并没有此前那么抵触沈扈,问他什么事鬼鬼祟祟地藏在这里。
沈扈等走到没人的地方才问:“你没事罢?”
“能有什么事?”尽欢挑挑眉,顺便一抱胳膊,“正好我想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?”
尽欢摸摸肚子:“我又要这个孩子了。”
沈扈面色凝重之前有闪过高兴,但绝不超过一秒,他问:“为什么忽然改主意了?想拿它当救命草?”心里想的其实是:万一真生下来,以后必会拖累了她。
“孩子找到亲生父亲了,为什么还要打掉呢?”尽欢皮笑肉不笑。
“亲生父亲?”
尽欢道:“自然,他的爹爹有能力保住他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沈扈刚想表示出疑惑,尽欢就打断了他。她说:“你最好不要将你我的事情捅出去。从今天开始,我说他爹爹是谁,就是谁。”
沈扈感叹道:“你真是为了活下去想尽了办法。”
“所以,我不会让你得逞的。我会过得特别好,你也是。”尽欢语气里带着一丝咬牙切齿,说完就从南墙角绕过去了。
沈扈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折桂阁,和折和扎鲁也在,见他们主子一脸沉重,虽说这几日习以为常,但还是担心:“主子又遇到什么事了么?”
“尽欢说她要保住这个孩子。”
“她疯了?”和折瞪大双眼,“这样以后不是会害死她么?”
沈扈短叹:“她说找到人能做这个孩子的爹。我猜,这个人就是应天王韩圣。有了韩圣保护,她和孩子应该都会没事。”
和折道:“主子,你真的想这样么?值么!伪造证据,偷梁换柱,自己告发自己……你做这些她都一点不知道,还会带着恨意看你送死,鼓掌叫好,连孩子都成了别人的。”
沈扈冷静地道:“难道看着她送死?还带上一个孩子。若是没这个孩子,我倒不需要担心,现在也好,总归是有出路了。”
“主子,你是王啊。”扎鲁听不下去了,声音里都是不忍和不服。
和折捂住他嘴:“你要死是不是!”
“你们说什么也晚了。”他依旧平静,“昨夜牢里来了消息,已经招了个头儿了,加上尽欢在那边保着她自己的底,不出意外的话,那些落马官员很快就会把我扯进来。这事太大,大理寺不敢自己做主,一定会上报圣上。到时候一切尘埃落定,要走也来不及,所以……”他手中的茶杯盖子磕了磕杯沿,“你们赶紧走,回王庭去。”
“我们不回去。”两个人意见一致,“主子生,我们生;主子死,我们同死。”
沈扈摇头,苦笑:“想来想去,最对不住的就是你们,什么好也没沾,这些年都跟着我受委屈。”
“主子……”两个汉子平日什么都不怕,此刻听得眼泪都快下来了。
沈扈站起来抱抱他俩:“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走,总叫我心里好受些。出去收拾行李罢,没什么好商量的。”
“主子!”二人不想。
沈扈目光一凛:“这是命令!走罢,让我静静。”
二人被不由分说地推出了房门,却在下一秒从外头传出一声惊呼:“顾大人?”
沈扈猛地回身,只见尽欢从门旁现身。
看她的表情,方才的这许多谈话她都悉数听去了。和折、扎鲁不敢再留,让他们单独说话,拉上门迅速离开。
“顾大人怎么有空我这儿来,不去应天王府么?”他心虚,明知她全然知晓,还是要犟一犟。
尽欢克制着情绪:“你做了什么,我都听到了。”
沈扈点点头,还想垂死挣扎一下:“不错。我是将不少你的证据都呈交了圣上,大理寺的手段,很快你的所有事情都会浮出水面……”
见他还在嘴硬,装出一副和自己死磕到底的模样,尽欢恼了,快步上前用力地吻住了他。
沈扈建立了一个多月的防线瞬间被一举击溃,面对她这次亲吻时盯死自己的双眼,连动都不敢动,就这么傻愣愣站着。
待到他指尖触碰到尽欢的腰的一刻,尽欢立刻退后,一脸审视地望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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