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服男子手里握着一把折扇,站在老者身后,静静地听着老者与谢公争吵。
“什么,望宣桌没了,其他桌也都被预定了?”
“实在抱歉,他们也是刚来,若是你们早来一刻那就好了。”
“不行,今天你必须把望宣桌腾出来。”
老者言辞激厉,看了一眼身后男子,继续说道:“我家公子愿出重金,买下这个位置。”
“现在位置已是三楼客人的,有什么要求你们自己上去谈吧。”
谢公转身,领着二人进楼,边走边道:“本楼开业已有两百多年,这期间,不管是封疆大吏,还是名家巨贾,就算是当年的太白先生,三顾我谢朓楼,也是遵循先来后到的规矩,既然三楼客人提前占座,那本楼也无权驱赶客人,这不仅是违背原则,更是损害我谢朓楼的名誉。”
伴着咚咚的上楼声,谢公和那两个客人言谈也渐渐清晰。
“所以希望客官见谅,多多包涵。”
“至于三楼客人愿不愿意给您让这个位置,那就看您开出的条件了。”
谢公说完,便是老者的声音:“公子,你一大早来到宣州,为何不提前通知我呢。”
“不然我就早点过来帮您占座了。”
锦服男子兀自沉默,除了三人上楼的声音,便只听见身上玉佩叮叮的撞击声,清脆而响亮,却不知是谁的。
“打扰了,清和小友。”
谢公终于领着二人上来了,只见身后二人,一老一少,老者长相普通,横眉竖须,眼睛由于下眼袋鼓鼓的,显得很小,花白的头发简单盘着,然而衣着干练,腰杆也直挺挺的,看起来精神抖擞。
反观锦服青年,面如冠玉,眸如静波,深紫的外衣配上腰间的两条玉佩,不仅身材修长,更显皮肤白皙,他手持折扇,动作优雅,英俊的脸庞上,透露出几分深邃,和若有若无的忧郁气质。
“我听到你们讲话了,此座我不会让!”
华清和见到这三人,先是向谢公行了个礼,然后对着锦服青年继续说道:“不管你给我多少钱,我都不会让的。”
“小子,不识抬举!”
老者咂了个嘴,继续道:“你开个价,别太黑。”
“没听到我讲话吗?”
华清和继续道:“老大爷,不是我不让,你们要请人吃饭,我也得请人吃饭,这不是钱财的问题。”
听到这话,锦服男子终于轻启朱唇,道:“五百两黄金,买阁下这个位置。”
“公子你疯了吗?”
老者仿佛受到惊吓,小声道:“公子冷静啊,你现在就给五百两,不是等他们狮子大张口吗?”
“两千两我都不卖!”
华清和回到座位上,小声说道:“这家伙疯了。”
“小师弟,我看是你疯了。”
孙智清听到五百两黄金这几个字,惊呆了,继续说道:“五百两黄金啊,这以后能来吃多少顿大餐。卖,我卖。”
“大师兄,不行,这饭是小师弟请的,位置卖不卖,我们说的不算。”
文芷寒说完又想了想,继续道:“说实话,一个位置卖五百两,一个愿买,一个不愿卖,我看你俩都疯了。”
华清和听到这里,眼睛骨碌一转,心里有些后悔,但是他又不好意思,不知如何下台。
忽然他想到了主意,笑着说道:“五百两很多了,但是这里是吃菜饮酒的地,光给我钱,我们不乐意的。”
“那阁下还想要些什么?”
锦服男子来了兴致,语气也不那么冷淡了,他继续道:“随便提。”
“五百两足够了,你只需再和我比试比试,赢了我就把位置给你。”
“输了呢?”
华清和一笑,说道:“不管输赢,五百两都是我的,但是你赢了位置是你的。”
“就凭你么?”
老者说完便笑了起来,他运过知微,完全不把华清和放在眼里。
“两位不要冲动,既然是来我谢朓楼吃饭,那就都是客人,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,千万别动武。”谢公以为他俩要打架,慌忙劝阻。
华清和安慰道:“谢公不要误会,在这谢朓楼里,我还没放肆到那个程度。”
“那你要比什么?”
谢公问完,见华清和没有回答,便继续说道:“我谢朓楼开业以来,不乏权贵之士,也不缺文人骚客,比金钱实在太俗,比诗歌又太雅。”
谁料华清和笑了起来,说道:“谢公猜得不错,我便是要和这位公子,比比诗。”
华清和刚刚想到的主意,便是除了占这五百两黄金的便宜外,还要想个法子保住望宣桌,因此他挑选了自己最强的一项,和他比试,不管输赢都能赚到五百两。
“谢朓楼三百年来,容纳了太多笔墨,本轮不到我们出场,但是在下不才,既然到此,便想附庸风雅一番,不知公子愿不愿意。”
华清和心中偷乐,只等对方上钩。
没想到老者哈哈大笑,说道:“公子,你听到了吗,这小子要和你比诗,不是班门弄斧?”
锦服男子面无表情,并没有回应华清和,而是轻轻问老者道:“老高,小姐还要多久到此。”
“我和老莫约的午时之前。”
锦服男子“哦”的一声,看向华清和,缓缓说道:“比诗可以,但是要定规则。”
“什么规则?”华清和不知为何,心里莫名紧张起来,心想:“难道撞见诗派高人了?”
“三个规矩,很简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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