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鸿世晃了晃脑袋。
“难道是最近杀海妖太多了，有心理阴影了？”他捂住鼻子，笑道，“没事，没事，我刚刚出现幻觉了。”
“嘻嘻……公子好风趣呢。呀，公子在流鼻血呢，我帮你擦一擦。”
女子捂嘴轻笑，更显风情。
苏鸿世一时间，看得呆了。
“你……你好美。”
他刚说着，那女子便小碎步往前几步，凑到了苏鸿世身前。
“现在，还美么？”
白皙脸蛋在火光下，有了一层朦胧的光亮，苏鸿世眼神也柔软了许多。
看着女子凑过来的嘴唇，苏鸿世似乎想到什么，连忙道：“你先等等。”
他转身，嘀咕道：“兄弟们，我先下播了啊，主播有点要紧事要处理。”
说着，他打开直播间，就要关掉。
然而，直播间里，一排排弹幕，让他浑身僵硬。
“主播，危！”
“危！”
“主播，那家伙不是人。”
“刚刚她舌头长三寸，青色的，好阔怕。”
“你没看到她，她就变身了。”
“她又变身了！”
苏鸿世悚然一惊，猛地转头。
依旧是红裙女子，娇艳欲滴，鲜艳的嘴唇，距离他不足半寸。
女子含娇似俏：“公子……”
苏鸿世又下意识看了眼直播间，直播间里，“危”、“危”、“危”的弹幕，已经刷屏。
皓世里，开启直播后，如同在主播身边多了一个人，主播看到什么，玩家也会看到什么，但当主播看不到的时候，玩家却能看到主播身边发生的事情。
苏鸿世咽了口唾沫。
眼前，是满脸羞红的古风小姐姐，直播间里，是一连串“危”的弹幕。
苏鸿世小心问道：“小姐姐是哪里人呀？我们要不要面个基？”
他边说着，眼眸便化作暗紫之色。
刹那，面前的一切，都变了。
一只浑身覆盖着青灰色鱼鳞、嘴巴尖锐、脑袋光秃秃的狰狞人首鱼身海妖，浮现在他眼前。更让苏鸿世绝望的，是这海妖两侧的鱼鳃，随着呼吸起伏，因为离得近，他甚至能看到，鱼鳃内里恶心红色鳃片蠕动。
“呕！”
苏鸿世忍不住一阵干呕。
他连连摇头，后退好几步。
那边，海妖所化女子还低头浅笑：“公子说话真是风趣，我都听不懂……”
正说着，见苏鸿世反应，一愣：“公子怎么了，是身体不舒服么？”
海妖说着，就上前几步。
“你别过来！”
苏鸿世大吼。
他眼前，看得明明还是可爱的红裙小姐姐，直播间的玩家可能骗人，阴山血脉传承下来的真实之眼，不可能骗他。
联想到最近，论坛里许多“被可爱玩家偷袭，小姐姐你出来啊，我不怪你……”、“我遇到个可爱小姐姐，天呐撸，满足我所有幻想。”、“可爱小姐姐大变身，有这种修行法么？”、“人首鱼身的美人鱼姐姐……”
苏鸿世看了看女子的腿。
双腿细长，但走路的姿势，却十分怪异。
之前，自己竟没有注意到。
苏鸿世满眼怒火：“你还我古风小姐姐！”
“什么？”女子脸色微变，强撑着道，“公子在说什么呢？”
“你还我古风小姐姐！”
苏鸿世那还管这，他一看到这女子，便自动带入了青肤鱼鳞海妖，看着女子矫揉造作，更觉恶心。
他手指尖，一道黑色匕首翻转，便被他紧紧握在手中。
咻！
暗芒闪烁，这匕首便被他甩了出去。
海妖自知暴露，也不隐藏，她身上，青灰色的鱼鳞上浮现一抹光亮，手中，一柄紫金色的大锤，一锤向着苏鸿世砸了过来。
叮！
鱼鳞附身，苏鸿世的黑色匕首，并未破防，反而被弹飞到一旁。
危！
从天而降的紫金锤，苏鸿世却视若无睹。
下一瞬，苏鸿世身体变化。
被弹飞到一旁的黑色匕首前，一只坚定有力的手，握住了它。
“阴山，与子同戈。”
苏鸿世声音愤怒，表情也充满愤怒，他手中，黑色匕首上亮起紫色纹络。
哧啦！
片片青灰色的匕首，擦着苏鸿世的脸颊而过，他不发一言，手中的匕首，却更加诡异，每每从不知名的角度，向着海妖袭击而去。
紫金锤刚刚砸落在地，一时间，海妖竟来不及回身防守。
她只得连连后退，身上青灰色鱼鳞亮着光芒，抵挡苏鸿世猛烈的进攻。
“公子，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？”
她边后退，边高声疾呼，我见犹怜。
苏鸿世的瞳孔，已经化作完全的暗紫之色。
“还敢骗我！”
他一声大吼，手中的招式更加疯狂。
“嚓！”
鲛人海妖一声低吼，身上青灰色鱼鳞竖起。
苏鸿世感觉到阵阵危险，黑烟缭绕，他整个身体，渐渐变淡。
下一刻。
咻！
咻！
咻！
一连串的青灰色鱼鳞，仿若接连不断的流矢，射向苏鸿世。
然而，这些流矢一穿而过，竟直接穿过了苏鸿世的身体。
“你不是瀚海国武夫，是道门修行者。”
鲛人海妖尖声怒啸。
苏鸿世却没心思，去想它说了什么。
“阴山，阴风寒。”
他手中匕首，只是端在手中。
刷！
那海妖正警惕着，苏鸿世身体，猛地化作黑雾，出现在它身前一米，匕首上满是暗紫色光芒，竟无端的长了许多。
滴答！
滴答！
滴滴青灰色血液低落在地，红裙女子的身影，飞速化作狰狞海妖本体，腥臭味弥漫，海妖嘴唇蠕动了下，脑袋一歪，失去了声息。
苏鸿世收回匕首，静静地站在原地。
他身上，一连串的升级白光，沐浴着。
Lv19.
Lv20.
【叮，恭喜您升到Lv20.】
系统的提示音，没有让苏鸿世有半分欣喜。
他想哭，却不敢在直播间前，那么多玩家面前哭。
啪啪！
周围，不加掩饰的鼓掌声，让苏鸿世从悲伤中回归现实。
“当真是精彩啊，没想到，我又遇到了一个天纵奇才。”
苏鸿世心中一惊，手持匕首看了过去。
一个身穿破烂铠甲的精壮老者，眼中满是欣赏，露在外面的肌肉上，各种深可见骨的伤痕，狰狞恐怖。
老者身旁还跟着一个臭脸年轻人。
“你是谁？”
苏鸿世下意识地问道，“玩家还是NPC？”
……
……
直播间前。
莫白不理会那些“挂比”、“犯规”、“海妖死的冤”、“这就是鲛人海妖的真相么？”之类的刷屏弹幕。
他看着身旁的展一刀，道：“人找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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