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祁韵姐，”小凌的嗓音有点颤，“你来找程哥吗？”
祁韵面色不佳的摁摁太阳穴，“嗯，他在干什么？”
还不知道山雨欲来的小凌，沉浸在自己顶了人家的工作里面，说话都很谨慎，生怕自己表现出来什么让她觉得自己是故意的。
听她问程恪，慢半拍的指指里面，“在里面，没干什么……程哥……”
悄无声息间程恪已经走到他身后。
小凌喊了一声，瞬间缩到一边当个透明人。
程恪看起来与平日里无异，可祁韵看的出这些都是表面而已。
他就是擅长这些。
想到自己早上接到的即将调往丽泽的电话，祁韵维持着冷静，“阿恪，我找你有点事。”
“就在这说。”
小凌：？
祁韵捏紧手指，“小凌在这，你确定……”
程恪冷冷淡淡的掀起眼皮，望着她，“他在这你为什么就不能说了？”
妈呀好凶。
小凌想走，想逃离这个低气压的区域。
“阿恪，我……”祁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可事已成定局，一定是他同意过的，甚至可能是他亲自通知的，她再扭捏对自己毫无优势。
“七年前你跟狐狸分手的原因，狐狸是不是已经告诉你了？”
不然程恪的态度怎么会变。
祁韵被程恪过分直白的目光盯着，有些急了，“我真的是为你好，你本来应该有更好的发展更好的前途，当年你要是跟她在一起，会耽误你的！我爸爸生前最看好你，他肯定也不愿意看见你放弃原本属于你的事业，我都是为了你着想，真的。”
程家这一代就程恪一个男孩，全家人都很看好他，其中祁韵的父亲最喜欢他。
大概十年前，祁韵父亲出车祸去世，临终前谁都不看，唯独紧紧握着程恪的手。
从那时起，祁韵心里就决定一定不能辜负父亲的心愿。
现在，她搬出自己父亲，很明显是在提醒程恪，自己的苦衷。
程恪有一瞬间看她的目光变得很同情。
他自始至终反应都很平静。
可是越是平静的外表下，越是没有那么简单。
“祁韵，这些不是你擅自做主的原因。”程恪说，“你怎么知道对我而言霍深深不是最重要的？”
静，静到祁韵都能听见霍深深对自己说的那些话。
“我爸爸……”
“你爸爸没你想的那么好，不然你以为你妈妈为什么会跟他离婚？”
因为离婚，后来父亲的去世，祁韵接受不了新爸爸，一气之下改和母亲一个姓。就算父母亲分开了，她也永远不会承认第二个父亲。
程恪的话点到即止，不打算再多说。
除了他程家没人知道，祁韵父亲去世前一直拉着他不是舍不得，是在让他保密。
因为那场车祸，是祁韵父亲为了追回自己在外养的小三才导致的。
而程恪，是唯一撞见过、知情的人。
他转过身关门前又停下来，最后说：“我知道你做过的事，不是她告诉我的。”
锁舌锁住，祁韵被隔绝到外面。
确保一门之隔听不见声音，小凌跟在程恪身后往里面走。
看似正常，实则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。
他都听到了什么？
不会被灭口吧？
内容太多了，他一时难以消化。
“程哥……”
“现在知道为什么了？”
他指的是为什么换掉祁韵。
小凌用力点点头，“哥，是不是我装的摄像头帮了你一个大忙啊？你说不是霍小姐告诉你的，应该就是自己在监控里看见的吧？”
从江都回来程恪就没出过门，事情只有可能发生在这里。
而那个摄像头，其实是因为很久之前有粉丝摸到住处偷拍，自那之后，小凌都会在程恪住处的客厅装一个。
当然，他是看不了的。
程恪靠在沙发里，捏捏眉心，“嗯。”
所以他理解了为什么昨晚后来霍深深的反应有点反常。
这件事，对他们两个人任何一个来说，都有巨大的影响。
“叩叩叩——”
房门被敲响。
小凌顿时警惕起来，“又是祁韵姐？”
“应该不是。”
这次是程恪去开的门，小凌在身后跟着。
看见是霍深深，小凌把心放回去，打了声招呼。
霍深深手里还拎着从甜品店买的东西，没想到小凌在这里。
突然不确定有没有其他人在。
把甜品盒往身后遮了遮，她轻声问：“没打扰你们工作吧？”
“害！现在能有什么工作！”小凌说话偷瞄一眼程恪，一拍脑门，“我想起来，我是有点事要做，我就先走了，程哥你们两个好好聊吧。”
小凌开溜的速度越来越快了。
这是霍深深好几次下来得出的结论。
电梯下降，霍深深刚收回视线，手中的甜品盒被程恪接过去。
他顺带上前一步关上自己的门，对霍深深说：“到你家。”
“哎？为什么？”
“我家冷气坏了。”程恪睁着眼说瞎话。
霍深深，“……”
她刚刚站在门口都能感觉到了冷气呢。
一进门，小猫乖巧的坐在玄关处看着他们。
霍深深每天回来它都这样。
像往常一样，霍深深率先蹲下去摸摸它的头，自顾自的念叨几句话。
程恪把盒子拎到餐桌上，侧首去问她，“你现在要吃吗？”
霍深深跟小猫玩够了，起身往里面走，轻飘飘的道：“不是给我自己吃的。”
“嗯？”程恪弯起眼睛，声线微沉，“特意买给我的？是不是也觉得自己说话不算话挺不好意思了？”
怎么话经他那么一说，就染了点别的意思呢。
“谁说的，”霍深深气上来，把甜品盒往另一边推了推，指着刚跑过来的猫咪，“我是买给它的。”
“它吃了小命不保。”
黑猫警长：喵喵喵？
霍深深当然知道。
她把身上的包拿下来放到一边，推开挡在面前的男人，“那我自己吃总行了吧。”
霍深深越过他往厨房去。
程恪半倚着餐桌，黑眸敛笑，在身后慢慢悠悠的拆她的台，“我看见了，上面有芒果，你是准备吃完演苦肉计让我不追究你的不讲信用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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