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米和丹尼斯顿时露出失望和难过的表情。
继而艾米像是忍了很久一样,扁扁嘴道:“他根本就没事,萨莉你偏心!”
说完,她揉揉眼睛跑掉了,丹尼斯见状也不满又惧怕地扫了汤姆一眼走了。
汤姆则冷冷地哼了一声。
“你还好么?”帕萨莉赶忙分散他的注意力,免得他又去嫉恨他们。
“不好。”他粗声粗气地说道。
“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,我们去那儿坐一会,你可以靠着我休息一下。”帕萨莉建议,向艾米和丹尼斯跑开的方向望了一眼。
“既然你这么说的话,好吧。”他冷冷地回答,也顺着她的目光瞟了一眼两个孩子离去的方向。
换作往常,他这么说一定会让帕萨莉很惊讶――因为汤姆很少会愿意跟她发生肢体接触,但现在这种情况下,帕萨莉反而更加确信他的确是身体不舒服。
艾米和丹尼斯只是闹脾气罢了,大不了她一会把他们哄回来就是了。
于是汤姆跟帕萨莉背靠背找到一个干净些的地方坐下。
“这里真美。”帕萨莉偏头看着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说道,“我以前也去过海边,但没有这么安静美丽,那是一个码头,人来人往很喧闹,气味也不好闻。”
“如果你真的闲着没话找话的话,”汤姆恹恹地说,“还不如唱唱歌。”
噢,他想听她唱歌。
帕萨莉使劲憋住笑意――看来身体不舒服的时候,汤姆也跟她没什么两样。
她以前一生病,就求妈妈讲故事。
汤姆则想听唱歌。
“你想听什么?”
“随便。”
帕萨莉便哼起了《自新大陆》――在这种阳光明媚的海边风景下,她觉得这首曲子再适合不过了。
“……这是什么?”哼完后,汤姆问道。
“《自新大陆》,是一个叫作德沃夏克的作曲家写的。妈妈带我去听过音乐会。”
“你胡说。”汤姆立刻反驳,“音乐会一听就是很贵的东西,如果你们去得起音乐会,你妈妈就不会把你丢在这里。”
帕萨莉顿时沉默了。
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。
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妈妈到底是怎么弄到音乐会的票的,就像是她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明明只是做做农活,为何家里却能时不时多出一些有趣的书画,以及唱片机和唱片。
“也许你是的对的。”帕萨莉忧郁地喃喃细语道,“现在这些记忆回忆起来都好像梦境。”
“你又来了,”汤姆哼了一声,“你真得改改这个多愁善感的毛病。”
“你那些又算什么,”他以一种很酷的语气说道,带着一丝帕萨莉无法理解的炫耀,“生我的那个女人在我是婴儿的时候就自己走了。”
“什么?”帕萨莉一时被这话弄得有点困惑,“走了?”
“就是死了。她自己选择了死亡,选择抛下我。”汤姆冷冷地说。
刚才还弥漫在两人中间的温馨氛围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沉重的东西。
“……那你又是怎么记得这一切的?”帕萨莉不由暗暗倒抽了口气。
“我就是记得,”汤姆马上变得得意起来说道,“我想这就是天赋。”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帕萨莉不由从背后伸出手拉住他冰凉的手,艰难地挤出这句话。
“你真烦,”汤姆不高兴了,甩了一下她的手,却没甩掉,“总是这样,不许可怜我!”
“不,我只是觉得你不该经历这一切。”她赶忙说道,一边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。
清楚记得自己的妈妈从一生下自己就选择了死亡,选择了离开自己,那是一种怎样可怕的经历。
如果换作她,她可不敢保证有了这种经历后还能对周围人怀有任何希望和爱意。
帕萨莉内心剧烈地动摇起来。
如果是这样,那么汤姆身上的这一切缺点都不是他自己选择的。
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对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怜惜之情。
“……你还想听听别的吗?”她赶忙打断自己这种可怕的情绪,问对方道。
“行。”他又好好地靠着她坐着了。
帕萨莉放开了他的手,哼起了《绿袖子》。
尽管天气有点热,跟汤姆背对背靠着让她热得出了点汗,但却让帕萨莉觉得出奇地宁静。
然而这宁静很快就又被打破了。
艾米和丹尼斯跑回来了,但他们并不上前搭话,而是在靠近他们的地方玩起沙子来,不时往这边看一眼。
熟知他们的帕萨莉见状笑了,冲他们招招手。
果然,他们马上不情不愿地过来了。
“这附近怎么样?”她问道。
“我们捡了一些有趣的东西。”艾米慢慢说道,听语气还有点不高兴,还瞥了汤姆一眼,才从衣袋里悉悉娑娑拿出了一些石头和贝壳。
丹尼斯也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了类似的东西。
“呀,这个真好看!”帕萨莉接过贝壳迎着阳光看。
“看我的!”丹尼斯稍微来了点精神,也拿给她看。“我们从那边的礁石上捡的,那里没有人跟我们抢。”
他说着,指了指远处一大片浸泡在海水里的礁石。
“你们还是别去那里了,太危险了,”帕萨莉赶忙说道,“还不如我讲个故事给你们听。”
“就是关于海的故事,《海的女儿》。这次一定给你们讲完。”
“哦,那快说萨莉,快说!”艾米一下子来了精神,眼睛都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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