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，我这几天比较忙，所以，可能你要再等几天了。”陆凌恒轻声说道。
“我听语冉说了，”洛卿言点了点头，而后话语一转，“不过，你在忙什么？怎么会累昏过去？”
陆凌恒一怔，沉默了。
原来，那晚的事，她并不知情，不过，如此也好，本就不想让她知道。
洛卿言见陆凌恒突然沉默，以为自己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东西，连忙开口解释：“你不要多想，我并不是想打探什么，只是随口一问，若是不方便说，便不必回答。”
陆凌恒回过神来，轻轻地摇了摇头，“我没有多想，是皇上安排的差事，虽不能大肆宣扬，但是与你说一说，倒也没什么关系，其实这件事洛将军也有参与……”
“你说的不会是兵器改良的事吧？”
洛卿言突然想起，前些日子，爹和哥哥的确格外的忙碌，忙的事，好像就是兵器结构的构造改良什么的。
“你知道？”陆凌恒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，说：“也是，洛将军也应该向你提起过。”
洛卿言轻轻地点了点头，微微低着头，看着杯中的茶水，应道：“嗯，我爹还有我哥哥说过一两句，不过，我眼睛看不见，也不愿掺和这些。”
“陆怀瑾，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？”洛卿言抬起头，神色颇为认真地问道。
陆凌恒微微一愣，点了点头，温声说道：“当然可以，你想问什么？”
“你很希望兵器可以改良成功，然后运用到战争中吗？”洛卿言轻声问道。
陆凌恒没有想到洛卿言会问这种问题，也不明白这个问题下的意义，愣了愣，沉默了一会儿。
“兵器若是真能有进一步的完善，对于军队战斗力的提高是极大的帮助的，对于边境之地的驻守、或者面对敌人来犯，是有极大好处的，所以，我希望能尽快有一定的成效出来。”
陆凌恒思索了一会儿，看着洛卿言，温声回答道。
“可战争，会带来鲜血、杀戮、死亡……兵器的改良，实力的增强，意味着会造成更多人的伤亡……你愿意这样吗？”
洛卿言抬眸，看向陆凌恒，眼神有些虚渺，缓缓说道，
陆凌恒再次沉默。
杀戮，鲜血，在外作战的这七年，陆凌恒见过了太多，甚至，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曾经刚刚入伍的他，也想过洛卿言刚刚的问题，战争会带来不可逆转的灾难，他也想过“止战”。
但是，现实容不得他拿出时间来思考这些问题。面对北越不断地挑衅、进攻，他不得不拿起手中的剑，刺向敌人。
为了守护身边并肩作战的兄弟，为了守护身后这片土地上翧朝百姓，他必须手沾鲜血，浴血奋战，哪怕不愿。
现在，突然有一个人问他曾经想过那个问题，陆凌恒愣住了。
愿意这样吗？怎么会愿意，谁会想要战争呢？
昔日战场上，血流成河、以泽量尸，抬眼望去，满目猩红，闻到的皆是浓郁的血腥味，这一切一切的场景突然全部都涌入了陆凌恒的脑海里。
沉默，陆凌恒和洛卿言都沉默了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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