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栗深的“质问”, 沈千千倒是理直气壮。
她撇了撇嘴道:“我是来向你请教爆破戏经验的,又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。”
栗深笑着挽起她走进了房间, 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。
“这种危险戏份, 我是真的不想让你亲自拍,但你如果非要坚持,就一定要认真听导演和现场爆破老师的指挥。”
栗深边说着边指了指自己锁骨上那块小小的心形痕迹, “你看这个伤痕, 就是我几年前拍动作戏时留下的。”
沈千千有些惊讶:“我之前一直以为这是你的胎记呢。”
栗深缓缓摇了摇头:“是一场动作戏时,被武术指导的长矛误伤了, 离颈动脉就差那么一点点。”
“现在还会疼吗?”沈千千伸出手指, 心疼地在他的锁骨处上下摩挲。
“早就不疼了, 之所以一直对外说是胎记, 是不想那位老师为难。”
说罢, 他按住了沈千千停留在他脖颈上的手, 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,开始详细地跟她讲起了各种注意事项。
墙上挂钟的时针慢慢旋转。
夜色渐浓,汲取完经验的沈千千警惕地起身, 害怕在多呆一会儿, 就又情难自禁了。
她轻轻踮起脚尖, 吻了吻栗深的脸颊:“谢谢宝贝, 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真的不留下一起睡吗?”栗深的语气似乎是有些许的恋恋不舍。
“不了不了。”沈千千赶紧摇头:“明天那场戏, 我估计要从油库里来来回回跑十几次, 今晚要早点休息, 保持体力充沛。”
“就是睡觉而已,又不要你做什么!” 栗深坏笑着捏了捏她的掌心,而后就松开了她的手:“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
这回倒是轮到沈千千有些舍不得了, 她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脖颈, 在他身上黏了好一会才下来,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。
翌日上午。
沈千千到达片场之时,烟火组的工作人员已经提前布置好现场。
油库是利用当地的一个废弃仓库改造的,早上爆破师试爆了一次,仔细测算了安全距离。
这一场戏,是傅窈被仇家绑架,此时她与傅琛的夺权之争,正进入到白热化阶段。
绑匪打电话向傅琛索要赎金,傅琛表面上拒绝了,其实早已通过蛛丝马迹已经寻出了傅窈所在的地点,正在飞车赶来的路上。
然而绑匪并没有给他时间,一怒之下就引爆了油库。
待傅琛到达之时,看着火光四溅的废墟,心中是无限的懊悔与伤痛。
事实上,傅窈早在爆炸前,就努力挣脱了绳索,从后门逃了出去。
但她心中始终认为,傅琛在最危难关头无情地抛下了自己。带着这个解不开的结,傅窈便一个人远走他乡。
这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妹,在电影中经过纷纷扰扰的纠缠,直至最后,都未能与彼此和解。
她怨恨了他一辈子,他也懊悔了一辈子。
虽然两人的故事只是《深呼吸》的一条支线,但因为充满张力的人设,和禁忌的感情纠葛,还是为整体剧情增色不少。
此时此刻,导演白晴也是万分紧张,之前的作品都是都市题材,像这种爆破戏,对她而言也是全新挑战。
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白晴亲自跟着烟火组又走了一遍现场,特意准备了灭火设备,还安排了医务人员随时待命。
沈千千换好戏服便从车上走了下来,开始认真地听爆破老师讲解走位和安全距离。
提前来踩场的栗深,原本紧张万分,但看到剧组准备周全、爆破装置也是安全性较高的胶管□□,这才稍稍放下心来。
拍摄进入倒计时。
为了最大程度的保证安全,绑匪点火的镜头和沈千千逃跑的镜头分开拍摄。
化妆师给沈千千的脸上和身上又补了几道伤痕,便迅速地撤离到一边。
眼下油库中只剩下沈千千一人坐在地上。
和所有影视剧中的囚禁场景一样,她双手被反绑住,双眼被黑布蒙住,口中还塞着纸团,周身遍体鳞伤。
开机之后,先是几组特写镜头,沈千千按照剧本的要求,摩擦着钢板锋利的边缘,割断了手腕上的麻绳。
而后摘掉了眼罩,就在她吐出纸团的一瞬间,胃竟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。
此时摄像师已撤出仓库,监控器里的视角换到了室外的机位。
沈千千颤颤巍巍地起身、跌跌撞撞地走出油库,第一次拍爆破戏的不安,倒是和傅窈此时的紧张殊途同归。
安全走出油库后,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。
按照剧本情节,在她出门后,油库的四个爆破点会按顺序、由远及近依次引爆,而她需要同时向前扑倒在已经准备好的气垫上。
等了片刻,身后依旧毫无动静。
沈千千警惕地远离了油库,另一旁的白晴也喊了卡。
只听她在对讲机里吼道:“烟火组,什么情况?”
“好像是电路短路,开关失灵了,已经在抢修了。”总负责人赶紧解释道。
“立刻排查,千千先回来。”白晴边说着边朝着不远处的沈千千招了招手。
栗深赶紧走过去迎沈千千,拍了拍她手臂上的灰尘:“刚刚情绪拿捏得很棒啊!”
沈千千笑了笑,眼睛也弯成了一道月牙,她把脸凑到栗深耳边,小声道:“其实我心里是真的很紧张,刚刚的情绪并不是演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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