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若瑄坐在隔邻,看见老夫人与郑国公亲密地说话,看见苏轻亦神采飞扬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“国公大人,午后我问过衣儿的意思,她说,舞儿、烟儿未嫁,她是最小的,不能僭越长幼之序,三年后再议婚事。”苏老夫人笑道,“其实,我很想看见衣儿风风光光地出嫁,不过我不想衣儿为了满足我这个老太婆的心愿而备受议论。”
“无妨。既然是衣儿的意思,那便依她吧。原本我也是这样想的,三年后再议婚事。”凤凌天笑道,心里难免有一点失落。
“国公大人明白就好。”苏老夫人笑了笑,吩咐赵嬷嬷去把苏轻亦叫来。
苏轻亦过来,站在老夫人身旁,心里估摸着会是什么事,却见凤凌天和北影寒都坐在这桌,顿时觉得别扭。她没好气地瞟北影寒一眼,屈身问道:“祖母,有什么事吗?”
苏老夫人道:“我跟国公大人商量好了,三年后再议婚事。趁此机会,你敬他一杯。”
就只是这样吗?
咦,祖母默默地同意她的想法了?赞成她三年后再议婚事?
苏轻亦斟满一杯酒,笑眯眯道:“凌天,我敬你一杯。”
凤凌天站起身,举杯含笑,白皙的眉宇因为酒色的缘故舞了诱人的红。他的声音温柔似水,“衣儿,你少喝点。”
叮的一声,碰杯,一饮而尽。
坐在对面的北影寒,一张俊颜还是冰雪的色泽,没有半分酒色,凤眸涌动着暗沉沉的黑潮。
原来,她和郑国公的婚事三年后再议。
苏轻亦又甩给他仇视的一眼,甜美温柔地对凤凌天道:“你也别喝太多,酒能伤身。”
喂,那只禽兽,就是你,就是故意气你的,来咬我呀!
凤凌天见她这么关心自己,声音从未有过的甜柔,惊喜得无以复加。
或许,只要以后他们多多相处,她就会慢慢地喜欢他。
这么想着,他心里充满了希望的曙光,酡红的俊颜微笑迷人,流光溢彩。
北影寒却是如坠冰窖,眉宇的冷冽悉数化为寒冰。
这丑女人,竟敢当面给他难堪!竟敢挑衅他!今夜他会好好收拾她!
苏轻亦正要回去,他却忽然道:“苏五小姐的酒量应该不错,不如本座与你饮一杯。国公大人,你不会介意吧。”
凤凌天一怔,随即道:“只要衣儿愿意、老夫人许可,我不介意。”
其实,他是介意的,因为他猜不到他打的是什么主意。但又想到大都督向来不近女色,应该不会对衣儿有什么心思,这才稍稍放心。可是,大都督既然不近女色,为何要与衣儿饮一杯呢?这不是很奇怪吗?
“衣儿,你便敬大都督一杯吧。”苏老夫人豪爽道,笑容爽朗。
“大都督,我敬你一杯。”苏轻亦走到北影寒身后侧,笑得明媚灿烂,“大都督前来参加我大哥的喜宴,苏府真是蓬荜生辉呢。大都督定要多喝两杯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他凤眸轻眨,语意双关地说道,“今夜本座会尽兴而来、尽兴而归。”
二人各自饮酒,凤凌天看着他们,总觉得他们的表情与对话怪怪的,但又说不出哪里怪。
苏轻亦笑眯眯道:“大都督,不如我为你斟一杯酒吧。”
北影寒低沉道:“荣幸之至。”
她拿起酒壶,优雅地为他斟酒。忽然,不知怎么回事,酒水洒出来了,飞溅到他华贵的紫袍上,舞湿了一大片。
这瞬间,他僵住了,俊容又黑又臭,冰冷得跟寒冬腊苏的冰天雪地似的。
“哎呀,弄脏了大都督华贵的衣袍,是我的错,是我不当心。大都督你大人有大量,不会为难我吧,我不是真心的,我是一时失手。”苏轻亦诚挚地道歉,一副做错事的小丫头模样。
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苏老夫人不悦地责备,“大都督,衣儿这丫头笨手笨脚的,让你见笑了。”
“湿了这么一大片,怎么办?”
苏轻亦眉心纠结,摆出一副无辜的小样儿,却有一瞬间,她有恃无恐地朝他挑眉。
有种来咬我啊!
北影寒气得已经没脾气了,瞪她一眼,站起身对苏老夫人道:“无妨。本座让在外面等候的车夫回府取一身衣袍来。”
苏轻亦看着他转身离去,觉得他最后一眼看自己的眼神特别的诡异。
对了,他还有一身衣袍在她房里呢,他不会想去别苑更衣吧。
你妹的!他一定打的是这个主意!若是被人瞧见了,那还得了?
“祖母,我做错了事,我去瞧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。”
凤凌天正想叫住她,她已经一溜烟的跑没影了。
果然,北影寒没有往大门走,而是往后面走,不过走的是偏僻的小路,此时没有下人在这里。
她追上去喝问:“喂,你去哪里?”
“哪里有本座的衣袍,本座就去哪里。”北影寒微微侧眸,斜睨着她,邪魅顿生,撩人心怀。
“你要去我那儿……更衣,也不是不可以,可是你要避开府里的人……不要让人看见。”苏轻亦结结巴巴地说道,这时有点后悔刚才的冲动了,怎么就没想到自己房里搁着一套他的衣袍呢,真是蠢到家了。
“你把本座的衣袍弄脏了,你必须亲手洗干净!”
他凑在她耳畔,语带威胁,语声清冽,呼吸却炽热得很。
她心知肚明,如若不答应,他保不准会让府里的人都知道他去她寝房更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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