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什么鱼？”路明非好奇问。
楚子航的脸色很难看：“鲑形目蝰鱼科，蝰鱼……蝰蛇的蝰！刚才霸王乌贼会吐墨汁是为了更好的逃离，张夜随时准备释放言灵！”
他们面前一只个小蝰鱼正好游到了观察窗前，那小东西与其说是鱼，更像是蛇！它的身体细长，尾鳍和胸鳍都很小，口裂巨大而狰狞，满嘴透明的牙齿如匕首般探出口外，就像是愤怒的眼镜王蛇要喷吐毒液。
本来在观察窗前的路明非被吓的打了个寒战，不自觉往后躲了些。从这怪鱼的模样和楚子航反应来看，这些东西似乎比刚才那两个大家伙还危险。
漫天星辰般的蝰鱼一齐扑向锤头鲨，仿佛钟声敲响，盛宴开席。它们把匕首般的利齿插入锤头鲨的身体，用强有力的颚部进行咬噬。垂死的锤头鲨疯狂地摆动身体，试图用最后一丝力量摆脱这些像蛇一样的小鱼。但几人都能看出，仍在奋力挣扎的鲨鱼的眼睛里渐渐露出惨白的鱼骨。
几分钟后，惨白色的骨架缓缓地下沉。蝰鱼们飘然离去，远望如一道银河，它们来去都十分优雅，唯有进食的时候堪比陆地上最残暴的野兽。
“这比亚马逊食人鱼还要凶啊！”路明非一遍又一遍地擦汗，“多亏我们在这个铁壳子里！”
“是该庆幸了，这玩意饿起来的时候，可是什么都不挑的，因为它们基本什么都咬得动。”张夜亮起的黄金瞳渐渐散开道。
“我本以为这东西灭绝了。”恺撒说。
“关于鬼齿龙蝰的最后记载是在苏美尔文明的泥板里吧？”楚子航说。
“你们在说什么？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。”路明非说。
楚子航扭头看着路明非，作为杀胚他很少流露出惊惧不安的表情，但现在他瞳孔放大脸色苍白，满脸刚刚见鬼的模样。
“那些东西名叫‘鬼齿龙蝰’，是传说中的生物。龙类用它们作为刑具，犯下火罪的贵族会被罚捆在青铜柱上沉入深海，由大群的龙蝰把贵族和青铜柱子一起吃掉。而苏美尔人他们豢养龙蝰吞吃铁矿石，铁质在它们身体里越来越富集越来越纯化，然后苏美尔人再用低温火焰焚烧蝰鱼，得到质地比较好的铁，这种铁里能找到透明晶体状的物质，那是龙蝰的牙齿。”楚子航说。
“尼玛铁矿石都吃这东西是要逆天啊！”
“那玩意在龙族那个时期连龙鳞都咬得动，所以铁对它们来说和巧克力没区别。”张夜说
“毕竟它是携带有龙族基因的生物。”恺撒说“就像张夜之前说的，这里的微生物上都携带了龙族基因，经过一段时间的食物链发酵后，这里的生物或多或少都带上了龙族基因。看那边。”
远处，霸王乌贼挥舞着腕足游回到锤头鲨的白骨旁，剩下的九只腕足起伏翻卷，吸盘时隐时现，腕足中央的口器吸入血红色的海水。
“鬼齿龙蝰把锤头鲨撕碎了，碎片组织残留在海水中，霸王乌贼吞吐海水就能把碎肉吃进去。”楚子航说，“注意它的腕足。”
经过霸王乌贼过滤的海水越来越清澈，路明非终于看清了那些腕足。直径超过半米的粗大腕足表面密布鳞片，如同九条狂蛇在海中扭动，世界上本不该有长满了鳞片的霸王乌贼。
享用了残渣后，霸王乌贼挥舞着腕足曼妙地离开，鱼群重新回到这片海域，宁静祥和的气氛恢复了，背上驮着巨型海葵的海龟慢悠悠地划水，魔鬼鱼以飞翔的姿态妖异地划过视野。但此刻这些东西在路明非的眼里，这海洋馆般美好温馨的景象已经彻底变了味道，此刻的祥和中隐藏着至为血腥的规则，在这里杀戮时刻都会发生，弱者抓紧活着的时间嬉戏，强者窥伺着食物们的嬉戏。
楚子航望着下方道：“我想我们已经进入了那条古龙的领地范围。”
须弥座上，源稚生随便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频道，拨通电话对那边道：“我想他们已经接近神葬所了，视频资料已经发过去了。”
“我已经看到了，真是世间的奇迹。”橘政宗感慨，“远远出乎我的意料，毫无疑问有什么东西在滋养那个海域，不是胚胎，而是神的尸体。成功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。把神葬所从世界上彻底抹掉，蛇岐八家不需要保留神的遗骸。不，那不是神的遗骸，那是恶魔的！”
源稚生微微迟疑了一瞬，接着道：“凌空星也跟下去了，她的言灵和血统，我担心……她会被神寄生。”
“……”电话那边先是沉默了会，接着橘政宗有些压抑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道：“快把她拉出来，以她的血统和言灵如果靠近神的话，后果不堪设想！”
“可是现在把迪里雅斯特号升上来，很不好判断它下次可以潜水的时间，甚至可能没办法再进行二次水下活动，下面的神又随时可能苏醒，我们可能没时间等了，而且学院那边我们也不好解释，如果解释是潜艇故障，他们一定会询问凯撒他们的，凯撒他们可不像是会配合我们撒谎。”源稚生捂着头有些头疼的说
“咚……咚……”电话那头带隐约传出着节奏的手指敲击桌面声，橘政宗那边又是沉思了好会才道：“你找机会提醒水下的他们，千万别让凌空星离开迪里雅斯特号，如果本部和凯撒他们问为什么，你可以不回答，经量多拖延时间。实在瞒不住，就提前切断和本部的联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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