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蝶公主欲言又止,一双妙眸落在赵擎身上。
她似乎有所期待。
又或许是想亲眼确认,这家伙的态度。
“婚事作罢,那我入宫为质的事呢?”赵擎问。
太后道:“为质之事不可更改。”
赵擎打个寒颤,暗骂这老不死的真狠啊!
当初郭贵妃可是说过,入宫的话,要么做驸马,要么做太监。
如今驸马是做不成了,那也就是说……
“太后奶奶。”心直口快的绍庚,不满道:“既定之事,岂有随意更改的道理?如今虎朝上下,皆知赵擎与皇姐的亲事,身为皇家却如此食言,以后还有何威信服众?”
“住口!”
太后厉声呵斥:“那不是你该操心的!”
“可……”
“再敢多言,罚你禁足一年!”
绍庚缩缩脖颈,对赵擎耸耸肩,表示自己爱莫能助。
“老祖宗。”虎安帝满脸堆笑,“绍庚说的,也并非全然没有道理。再说,子英又不曾犯错,那婚事……”
“你也住口!”太后瞪他。
虎安帝登时打蔫,垂首不说话。
赵擎越看情况越觉不对。
若任由太后安排,以后自己可就得告别京畿大小娼馆了!
东宫的美人吹箫,从此也就成了绝唱!
不行不行!
哪怕迎娶公主,会有十分不好的结局,可那也比做个不完整的男人好啊!
“太后千岁。”他理了理思绪:“凡事皆有因果,婚事取消,我是无所谓。可家里那边,总得给个说法吧。”
哼,还拿家里人来压我?
真当你爹如此遭人忌惮吗?!
太后心中不悦。
“子英所言有理。”虎安帝微微颔首,“堵天下悠悠之口,没个恰当理由,确实不妥。”
说完,分别对皇后及太子各使一个眼色。
二人会意,赶紧点头认同。
如此一来,太后顿如孤家寡人,这让她很受伤。
“理由……好,赵擎,哀家便给你一个理由!”
老太太咬牙切齿。
在她看来,之所以儿孙与自己不是一心,全是这混球在从中作梗!
方才真不该给他辩经的机会,直接拉下去砍了一了百了!
说话间,她抬手一指商链:“不怕不识货,就怕货比货。皇家的乘龙快婿,自要挑选天底下最杰出之人。赵擎,你扪心自问,与商司寇相比,你可有任何优势?”
听到这话,商链颇为高兴,急忙摆出个单手负后,挺胸扬首的姿势。
赵擎扫其一眼,撇嘴道:“这货长得还成……”
“沛柔。”太后就知道他狗嘴吐不出象牙,脸面一转:“事关驸马人选,两人如今都在场,不如你自己来说说。”
雨蝶公主应声称是,缓步向前几步,站在二人中间。
左侧是仪表堂堂,气羽不凡的商链。
右侧是不修边幅,龌龌龊龊的赵擎。
她叹口气。
似乎根本不需要仔细比较。
但凡是个眼不瞎,脑不傻的人,都能看出好歹……
“沛柔,勿要拘谨,有什么话,但说无妨。”太后对眼前高下立判的局面很自信,因此也不打算给她施压。“照实说就行,相貌、品性、言行、才华,他二人究竟谁胜一筹?”
雨蝶公主躬身道:“必然是商司寇品性、相貌皆占,且言行有礼,毫无缺点。”
太后满意点头,随后讥讽的看向赵擎:“那赵大公子如何?”
“子英容貌阴险,品性低劣,且言行无所顾忌。”
绍伦、绍庚听雨蝶公主这样说,顿时急了。
“皇妹!子英也并非毫无优点啊!你看他……他……有鼻子有眼,还有一对耳朵,完全没有残疾嘛不是!”
“是啊,皇姐!子英兄他……他……嗨,优点都被皇兄说了,我就不多加赘述了!”
你们俩还不如别说话!
赵擎有被气到。
太伤人了!
我唯一的优点,就是没有残疾吗?!
真不希望被这样夸啊!
太后大笑:“看来,此事已无需再议,就这么……”
雨蝶公主出言打断:“太后奶奶,还有一样,孙儿没说呐。”
“还有什么事?”
“太后奶奶,您忘了,与相貌、品性相比,其实孙儿更看重才华。”雨蝶公主面色微红,“子英诗才无双,可称得上百年罕见。”
“诗?”太后哈了声,“他那半吊子的诗,就别拿出来现眼了。”
雨蝶公主身子一转,与商链打个照面,微微一笑。
后者如遭雷击,被那绝色娇颜所惑,半晌回不来神。
“商司寇,本公主别的不喜,偏偏对诗词情有独钟,不知商司寇可有佳词绝句?”
“呃,有的,有的。”商链搜肠刮肚,张嘴欲说。
赵擎突然干咳,悠悠来了一句:“君生我未生,我生君已老。君恨我生迟,我恨君已老。”
一首诗,听的在场之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他……
他竟当着如此多人的面,诵情诗!
雨蝶公主吃惊看他,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。
“肉麻了些,换一首。”绍伦扬声高叫。
赵擎点头,念道:“山无陵,江水为竭,冬雷震震,夏雨雪,天地合。乃敢与君绝!”
雨蝶公主呼吸顿住,脚步晃了晃,差点后仰而倒。
春泥等丫鬟急忙过去扶住。
“公主?公主你怎么了公主?!”
“公主眼睛怎么变成粉色了?!”
“撑住啊公主!”
“……”
商链脸一黑,气急败坏的狠挥衣袖:“淫词滥调!俗!大丈夫立身于世,岂可……”
“禁庭春昼,莺羽披新绣。百草巧求花下斗,只赌珠玑满斗。”赵擎背完半句,问道:“这句俗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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