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我的错，请你原谅我，我嘴动得太快，却不料你不愿，托着你的手，让我无比自责；都是我的错，请你原谅我，我手动得太慢，你埋怨我无能，看着你憔悴的脸，让我无比自责；我愿花我一生的情，换回那个错，我原花我一生的爱，换回那个错；让雷雨冰雹抽打我，让地狱之火烤着我，我只求，只求你能原谅我。
……
第六十三章引咎自责
彩色的葵鹃带着独有的魅力渲染着书房，清凉的空气轻轻地敲打着“大鹏展翅”，大枣的酸甜正合适。史秀萃咬了一口，道：“父亲，小公主我可交给你了。不管她有没有天赋，你要教不会她，丢的可是你们史家的脸面。”
“唉，这么道来，教不教郭灵，都是笔亏本的买卖。”
“父亲会做亏本生意？”史秀萃笑道，“别让我笑了。你教会了灵儿夺取天下，那座卧天下的便是你了。就像朱立师兄与孙建良师兄，他们不过也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……”
“秀儿，话可不能这么说。”堂主制止道，“他们俩所学的都是法家之术，蕴含着丰富的内涵，但其理者不同，日后就可能会走出不同的道路来。”
“灵儿的事，反正你要管到底，再说，你还让小弟免考入学了，这可是假公……”
“济私”二字未出，一颗山枣便呼啸着飞进了她的嘴里，封住了她的话。
这速度之快，力道之适，可见史堂主功力的深厚。
“秀儿。我让杰儿入读可是费了很多口舌，你还挑刺了。你母亲视杰儿如珍宝，哪肯让他吃得半点苦？”
“母亲才不会呢。母亲要让小弟成为天下最有用的人，怎会如你说的吃不得半点苦。我看啊，一定是你又惹母亲生气了，所以才费的口舌吧。”
“唉。郭灵还太小，顽性难控，必须得有一与之年龄相仿之人陪读才能得到更快的进步。我让杰儿参与进来，就是为了陪伴你的小公主宝阁。你倒是说我假公济私了。真是没良心。”
“呵呵，父亲这是事半功倍。讨好了母亲，教了小弟，还说得冠冕堂皇。”
史堂主瞪了女儿一眼，道：“这小儿不同于成人，他们自律较差，但天真纯朴。能有人陪伴着一起读书，更有利于日后的学习。在教学中，我也可让他们互相勉励,一起切磋；遇到难关，知道携手并进，懂得取长补短。”史堂主将篮子放在桌上，意味深长地道，“江湖本就是个尔虞我诈的地方，要想生存就得能适应。”
“那，父亲想教小公主学雅派还是鬼派？”史秀萃啃着山枣问道。
“这要看她的天赋。要是她与你小时候一样愚不可及，那我就无回天之力了。当年你这么高的时候，”史堂主用手比划着齐腰的高度，笑道：“优源这臭老头用了一根冰糖葫芦就可以把你骗走了。唉，想你也是和他有缘，竟然成了他最为得意的弟子。”
“父亲不要这么诋毁女儿行不行？师父与你可是能卧床而憩的老朋友了。那年，你们促膝长谈，最后竟然拿女儿开了赌局。你以糖葫芦为赌注，将糖葫芦插在客堂的柱子上；而师父以武术为诱，一步一脚地把我引出客堂。”
“哈哈哈哈，是啊，你要是选择了糖葫芦，那优源就输了。”
“可当年，是你输了。要知道与糖葫芦相比，女儿更喜欢武术。”
“是因为糖葫芦最后还是你的吧。你这个小精怪。哎，都是我嘴太快，答应了与他赌，要不然，你母亲也不会成现在这样。”
“你还说呢。师父为了教会我成为天下第一的轻功师，天天用鞭子抽我，逼着我负重跑……”
“什么？那臭老头竟然敢打我女儿？”史堂主气得将手中的一枚枣核，捏成了粉沫。他冲着山外喊道，“优源，你这个笨蛋，敢动手打我宝贝。”
“父亲也太小瞧我了吧。”秀萃笑道，“我还能让师父给打着了？不过轻功倒是练成了。你又输了。”
“是，是。看来你就是块，不打不成器的料呀。你小时候，我都没舍得打你一板子，结果，倒是让优源那老头给先下了手。”
“父亲，你可别这么说。现在小弟就摆在我们面前，他是不是块好料？”史秀萃看着父亲笑道，“你可别再输了。我赌——灵儿赢。对了，母亲还是不肯进山吗？”
“唉，随她吧。”史堂主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香袋道，“这次她能同意杰儿随我上山，也算是另一种的原谅吧。”
“父亲的攻心术，在母亲那儿不起作用吗？”
“对你母亲，可不能用攻心术。攻心术说破了就是一种骗术。”史堂主将女儿摊在桌上的一本《天星》放入书架。
十多年前，年幼的史秀萃被优源带走，让做母亲的史师母埋怨了许久。才过去三月，她就持意要去积铢山探望女儿。
史堂主六爻测卦象后，说此去不吉利，过些时日再去。可史师母定认为这是丈夫找的借口。
堂主拗不过妻子，只好陪同怀孕二月的妻子去远在千里之外的积铢山看望女儿。
那天，刚下过雨，地面湿滑，史师母又赌着气不让堂主搀扶。
在行过一条小溪时，三寸金莲的史师母踩在一块圆石之上，屁股落地，肚子孩儿不幸滑胎。
史堂主自是百万个自责，他知道妻子定是不会原谅他，所以，特在山外买下一座庄园，将夫人安置那边养病。可病愈之后，史师母就不肯再进山了。
她在庄园里设了佛堂，一日三餐都吃素，一天到晚都念经，说要替失去的孩子超度亡魂。
过了二年之后，史师母再度怀上孩子，这让她愧疚的心，安慰了些许。认为是上苍原谅了她，让孩子重新投胎到她身边。但是，对宝贝女儿远离自己的事，让她心中仍存有疙瘩，不肯随丈夫上山。
卯时时分，天空泛出白边，山林里的雾还未完全散去，史堂主站在高峰，俯瞰山下的庄园。
这几日，天气闷湿，不知妻子的的腿脚可还好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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