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，男生依然一脸傻乎乎的笑，直到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，路边忽然窜出一个人，挥着手里的棒球棍砸向他的自行车前轮。
比男人动作更快，少年迅速刹车，翻身下车后，拎着自行车反手扫开了挥过来的棒球棒。
男人踉跄了两步站稳，眯眯眼里两道精光，钉在少年身上。
“干嘛？”被突然袭击，程星昱神色淡定，双手撑在自行车上，挑眉看着男人，嗤笑道，“玩突然袭击啊？你速度慢了点，不合格。”
男人重重哼了声，屈指抵在唇边吹了声口哨。很快，从拐角处走出七八个或高或矮的男生，把程星昱围在了中间。
“欺负静静的人就是你？”为首的男人打着唇钉，染着一头黄毛，吊儿郎当地甩着手里的棒球棒，上上下下打量着程星昱：“小白脸，听说你勾搭到一个被包养的贱女人，就把静静甩了？”
程星昱微微蹙眉，没有接话。
“哈哈，你不会是准备依仗着那种女人吃软饭吧？”他不答，男人得寸进尺，“啧啧，这瘦不拉几的小身板，能满足人家吗？”他扯出一个轻浮的笑，鄙视道，“也对，你要是满足了，那贱人也不需要去做人家二奶了。”
“你说够了吗？”程星昱扶着自行车，眼神淡淡落在大笑的男人脸上，波澜不惊，“你要是说完了，我们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问题——问题解决了，我好回家，明天还要接我女朋友去学校。”
“你小子，够拽。”男人拍了下身边的同伴，抬了抬下巴，“看到了没，你们以后就要学他，说不定就吓到人了呢！”他走进几步，一脚踹在男生的自行车上，挑衅道，“可惜，劳资不是吓大的。”
他挥手：“兄弟们，带着这小白脸，咱们找个地方，慢~慢~说！”
他转身走，立刻有两个人围上来，免得程星昱逃跑。
程星昱回头看了眼来路，离得远了，已经看不到女孩住的小弄堂。看不到才好。他扯扯嘴角，推着自行车，悠闲地跟上黄毛。
……
楚素素洗完澡，看到手机在不停地振动，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。她接起，按了免提。
“楚素素？”陌生女人的声音，细听又觉得有几分熟悉，“接到我的电话，很惊讶吧？”
“辜静？”楚素素挑眉，拿起手机，“打我电话做什么？”
“我在你家门外，出来，我们见一面。”辜静开门见山，“我知道在家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听你的？”楚素素淡淡道，“你忘记了？我们不熟。”
“你和我不熟，和程星昱也不熟吗？”辜静笑得得意，“你要是不下来，说不定就见不到程星昱最后一面了。”
“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？”女生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，挂断电话。
听着手机里“嘟”的提示音，辜静：“……”女生捏紧手指，愤然尖叫，“楚素素！”她锲而不舍地再次拨过去，没人接。
再拨，依然没人接。
没等她拨第三次，四合院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楚素素一身黑色羽绒服出现在门口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。
“程星昱在哪里？”挂断电话后，她给程星昱打了电话，没接通。
很快明白女生没接她电话的原因，辜静稳定心绪，得意地笑道：“怎么下来了？不是不信我的话吗？”
“我再问一遍，程星昱在哪里？”
不知为何，每次楚素素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，她就心底发怵。明明她的语气也没有很强硬，甚至平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，可她就是怵。
敛了笑，辜静冷冷道：“你跟我来。”
她走，楚素素锁上门后快步跟上她。
一路上两个女生一言不发，直到转过一个街角，辜静回头看了楚素素一眼，憋不住开口：“真不知道程星昱看上你哪一点了——被包养的女人，不干不净的，呵。”
“就算我被包养，那我也只跟一个男人睡过觉。”楚素素冷着调调，悠闲地反问，“你呢？你和多少男人睡过？听班上同学说你还打过胎？干净？你比谁干净了？或者说，我们学校还有谁比你更脏？辜静，说来我听听。”
她心情不好时，说话很是刻薄。心情不好、对方还一再言语挑衅时，说话就变成了恶毒。
她气定神闲地说完，辜静气得回身一巴掌扇过来：“那也比你干净！”
悠哉地扣住辜静的手腕，楚素素笑了声：“比我干净？你这是怎么比的？可真有意思。”甩开辜静的手，她冷笑，“辜静，别说你现在这种鬼样子程星昱看不上，就算你真的比我好，程星昱也只会喜欢我。”
“你！”到底是孩子，辜静被她几句话气得跺脚，尖声道，“喜欢？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喜欢？你了解程星昱吗？你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吗？你……”
她突然安静下来，嘴角泛出诡异的笑，咯咯道：“等你见到了程星昱，再跟我说喜欢也不迟。”
想起自己的计划，女生得意地一甩手，回头继续带路。
楚素素心底戒备，她不挑衅，她也懒得和她计较。
穿过车来车往的街道，转过几条小路，里面是个废弃的篮球场。路边有昏暗的灯，只能照亮篮球场的边角。
门口歪歪斜斜停着一辆浅蓝色的自行车。楚素素目光一凝，抿紧嘴唇——这车是程星昱的，她并不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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