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绡额上的伤养好之后,甄卿就让人把她送回了满芳楼,她自己说在花府住不惯,愿意在满芳楼等祝大人来。
红绡从花府出来的时候,带出来一首曲子,原是秦允游写的词,祝乐灵拿来之后,二人一起谱了曲。红绡心里惦记着祝乐灵,时常把这首曲子拿来弹唱,以表相思之情。
辞藻属淫词艳科,音律则婉约灵动,又被红绡唱的饱含情韵,一时成为乐工歌妓争相传唱的词曲。
甄卿从满芳楼路过,听见楼里飘来的歌调,无意琢磨两句,竟琢磨出了秦允游的味儿。
甄卿原本要回府,转道去了花府。祝乐灵闷在房中伤春悲秋,秦允游则在花园里拈花惹草。
甄卿拨花拂柳来到秦允游面前,笑问:“干什么呢?这么高兴。”
人无烦心事,做什么都高兴,秦允游笑的眉眼弯弯:“你还不准我高兴?”
秦允游向前一拥,甄卿转身躲开,嘴角噙笑,挑眉道:“你喜欢抱别人,就别来抱我。”
秦允游抬手拔下他的发簪,只见青丝如瀑,飘逸起来,抖着春光。甄卿伸手去夺玉簪,被秦允游拉住手,拽进怀中,手臂拦在他腹前,笑问道:“我这几日一直在家中看着祝乐灵,怕他寻死觅活,除了抱抱你,还能抱谁?”
甄卿扭过脸,对上秦允游直白滚烫的目光,差点信了他的话,转过头揭发道:“狡辩!你写‘章台柳、长亭路’,想怎么写就怎么写;‘罗带轻解、微惊红衾’,点到为止也不过分……后面你好意思写,我都不好意思说,满大街都在唱,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。”
掐去露骨不堪的半阙词,秦允游一字一句道:“锦幄初温,问郎去否?万重烟水,两处闲愁,薄幸如何消得!兴尽还重睡,夜阑到天明……是这首么?你我相逢那晚我就已经写好,亲亲怎么知道?”
甄卿握着他放在自己腹前的手:“还狡辩?不是你流连秦楼楚馆,它能自己跑到姬子嘴里去?一传十十传百,全都会唱了。”
秦允游蓦地一笑:“天大的冤枉啊!我这几日除了接你下学,都没有踏出家门半步,你不信找祝乐灵来对峙。再说,这是你我的私房事,我怎么会教给别人处处传唱?”
甄卿转过身,和他面对面,质问道:“真没有?那就奇了怪了!你自己听听去。”
秦允游身正不怕影子斜,当即道:“好,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两人路过祝乐灵房门口,祝乐灵害了相思,病得半死不活,看他二人兴致盎然,结伴同行,祝乐灵隔着窗子问道:“哥哥,你什么时候来的?干什么去?”
秦允游嘴快道:“去满芳楼,你去不去?”
祝乐灵眼里有了一点光彩,屁股离了凳子,他急切道:“哥哥,允游兄都能去,我也想去!”
秦允游附在甄卿耳边,替他说情:“哥哥,你可怜可怜他么,你瞧这才十来天都瘦脱相了。”
甄卿微微叹息,还是让祝乐灵跟着去了。到了地方,只是站在楼外就能听见那首词曲儿,甄卿望了秦允游一眼,秦允游虽则身正,难免心虚:“嘿!这这这……这我真不知道啊……”
秦允游想让祝乐灵给自己作证,祝乐灵已经撒丫子跑进了满芳楼,脱缰野驴一样挨个厢房乱窜,迫不及待去见红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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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秦:人在家中坐,锅从天上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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