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雨继续控制黑色毛发，让郝欣的脑袋旋转三百六十度，最后脱离她的脖子，掉在地上滚了两圈。
好巧不巧，皮球大的脑袋正好滚到万雨脚边。一双凸出的死鱼眼死死盯着她，里面尽是不甘。
郁林走过来一脚踢开，不想让脏东西污染万雨眼睛。
噪音还在继续，万雨没时间理会这些不重要的东西，再晚些，她的耳朵就要废了。
她拿着细针在郝欣身上随意挑出一根手臂长的血管，然后速度极快拿起布娃娃，对准它的下半张脸就扎了下去。
细针刚碰到布娃娃，半空中突然出现两行字。
【是否想要拥有红线？】
【——是——否】
万雨目不斜视，对于半空中的选项看也没看，根据经验，这个选项只是个摆设，她只要专心给布娃娃缝嘴就好。
【恭喜玩家获得“魔音”道具，限时十分钟，可分次使用。】
【叮咚！提示玩家万雨游戏进度完成百分之八十。】
【五阶提示：双目】
随着半空中游戏提示出现，周围恢复安静。
郁林全程陪在万雨身边，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。
万雨挑眉，“我看她不爽很久了，现在终于不用再看她的假脸。”她转身离开，“我们回去。”
郁林笑着点头。
王凤站在202号房门口看着万雨两人离去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就像一个被控制的木偶。转眼间，她的身影在原地消失。
“双目？这个提示这么简单？”万雨随口说道。
现在布娃娃只剩下双眼没有收集到，这个提示完全是多此一举。
她下了几节楼梯，还没有等到郁林回复，只好转头去看，这才发现郁林不见了！
四周环境快速变换，她转瞬间来到一处闹市，马路两旁都是叫卖的商贩，烟火气十足。只是骇人的是，他们卖的东西不是别的，而是一双双鲜活的眼睛。
“小姑娘，你过来看看，大妈这里的眼睛种类应有尽有，你是想要大一点的？还是小一些的？”
万雨被一名商贩拉过去，不大的桌子上摆放了数十双眼睛。
每一双眼睛里都有不一样的神情，有哭着的，有笑着的。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，即使以万雨的心理素质也忍不住心底发怵。
她看着缺少双眼的布娃娃，现在有一条街的眼睛供她挑选，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。
这时突然有人拍她肩膀，万雨一转头就看到郁林站在她身后。
“原来你被传送到这了，让我好找。”
他的脸上带着笑意，抓起万雨的手腕转身就走，“我找到破除这个幻境的方法了，跟我过来。”
“你找到了？”
万雨脸上震惊的神色隐藏不住，“什么方法？”
“一般这样的布娃娃都会用纽扣代替双眼，在孤儿院里我只看到一个人身上有这个东西。”
郁林拉着她沿着闹市一直走，两人走了十分钟才来到一个小摊前。
王凤僵硬站在小摊桌子后方，她看到万雨两人神色未变，“你们来了。”
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，破锣一样的嗓音难听极了。
万雨眼角余光瞄着王凤披风上的纽扣，低声说道：“你确定是这个？”
十个黑色纽扣平平无奇，看起来没有丝毫奇特之处，并且数量也不符合，万雨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。
郁林认真点头，“就是她。”
得到肯定答复，万雨立刻念头一动，用出道具“随心控制”。
“随心控制”剩下时间不多，她要速战速决。
黑色毛发四散而开，转眼间已经接近王凤。她不慌不忙摘下披风上一对黑色纽扣往空中一抛，纽扣脱离披风立刻变作一双眼睛，双眼里面盛满泪水，直直盯着万雨看。
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万雨还记着一年前，两人从午夜电影院出来，郁林淡然开口，他这样的神情万雨从来没见过。
“明天你就会忘了我。”
他走的决绝，离开时没有回头。万雨想要追，可是不知怎地，她拼命跑也还是追不上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。
第二天，她发了疯的想要找他，但是除了她没人记得郁林存在过这个世上。
他消失了。
重新回忆起痛苦记忆，万雨浑身颤抖。
“小雨，你怎么了？”郁林拍着万雨后背，语气里有着担忧。
此时万雨早已泪流满面，她随手在脸上一抹，不动声色地推开他。
万雨看着王凤脸上有着愤怒，“你真的该死。”
王凤披风上的纽扣可以让人想起难过往事，这让万雨愤怒不已。
黑色毛发因为没有万雨控制，在半空中随意飘着。
缓过神来的万雨立刻操控它们捆住王凤的双手，不让她再使用纽扣。
“你们赢了。”
被控制住的王凤老老实实站在原地，一副认输的样子。
万雨把她披风上的纽扣全部拽下来，挨个在布娃娃脸上比划，小声嘟囔道：“尺寸不对啊。”
郁林突然开口，“你知道双目的含义吗？”
“双目就是指代布娃娃的双眼，你不是说纽扣可以代替布娃娃的双眼吗？”万雨随口说道。
郁林摇头，“纽扣就是纽扣。”
万雨挑眉，视线落在王凤脸上，“难道……”
她眼神四处扫，已经开始寻找“作案”工具了。
按照这个游戏的套路，用王凤的双眼按在布娃娃脸上，也不是不可能。
只是每次任务都是针对玩家，这次破局的方法竟然在NPC身上，这让万雨有些疑惑。
“你去帮我找工具，这种事情我来做。”郁林把万雨推到远处，示意她在过来的路上找一找。
突然被推出来的万雨一脸蒙，挖眼这种事需要什么工具？她在马路两旁的小摊上仔细寻找，想要找到一个小巧一点，便于使用的趁手工具。
可是马路上除了放着眼睛的桌子，基本找不到其他物品。
万雨走着走着，突然停下脚步，她抬手看了眼自己五根灵巧的手指，现成的工具随身携带，她在找什么？
“我回来了……你。”
郁林眼眶空空，手上尽是鲜血，上面放着两只眼珠。他听到声音立刻偏过头去，“你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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