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未离去,听得差爷高声喊着:“将所有人带回号舍房间挨个提审,不得有误。”
单一刀浑身匪气,面对景行总是带着一股敌意,“有人看到杜晓死前曾与你们二人有过争执,你,你先来。”
“景行?”苏澹担心此人会对景行不利,重则蒙冤入狱,轻则伤筋动骨。
“只是做个笔录,谁先谁后有什么重要,别担心。”景行安慰过苏澹,随后跟着一个衙役到偏僻的小屋里。
屋中仅有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,应该是事发突然临时空出来的一间屋子,景行没什么感觉,只乖乖的坐下。对面是单一刀和师爷打扮的人物,一站一坐,手中捧着一本卷宗。
那人也毫不客气,用手背敲敲桌子,冷声问道:“姓氏宗籍?”
“姓景名行,青州人士,来京中赶考。”
“你与死者是何关系?”
“同届考生。”
“案发当日,你在何处?”
“在睡觉。”
“谁能给你作证?”
“同屋考生,苏澹。”
“案发当日,你与杜晓在后厨有过争吵,是与不是?”
“并未争吵。”
那坐着之人不满,继续问道:“有人看见杜晓将菜浇在你头上,你难道不会记恨在心,想治他于死地吗?”
“差爷,十年苦读只为一朝荣耀,谁会因小失大,杀人呢。”
“有人说杜晓是内定状元,你知道吗?”
“啊?内定,这,我只是考生如何得知呢。”
那人在纸上记录几笔,埋头问道:“你觉得谁最有杀人动机?”
“我怎么知道。”
景行有些不耐烦,那师爷给单一刀一个眼神,那凶神恶煞之人啷当的问着:“你昨天吃什么,早上吃什么,晚上准备吃什么?”
这算什么问询,景行突然起身将笔录拿起来,只有零星几段文字,不由得大为光火:“你是想趁机刁难也不必用这种方法浪费时间,我若真的与杜晓死因有关,差爷不能是这样的态度吧。案发在贡院,这样重要的案子,应是礼部呈报上方交由刑部大理寺受理,小小京兆尹府如何全权负责此案呢?单爷,你该不会是真的针对我一个小小的考生吧。”
单一刀哑口无言,嘴角**着想说什么。
景行反而笑呵呵的将笔录丢到桌上,“京兆尹府乃京中县令,上到京中命案下到邻里纠纷,实在是忙不开吧。朝中争斗,京兆尹也头疼不知该如何站位,与其得罪任何一方,不如选个青州而来无依无靠的学生,随便问问来定罪,岂不是最省事。清者自清,自然不怕你们查,无辜受冤我自然也是不能苟同。”
“我何时冤枉你,你与杜晓有争执,按律审问怎么不行。问询,问一天,问一年也是问询。”单一刀显然并不在乎他的讽刺,坦然的歪着嘴角,“你还想怎么辩解啊?”
“辩解无用,若圣上得知京兆尹所谓,不知该作何感想。”
“偷看禁书,涉嫌杀人,有理有据!”
“京兆尹府什么时候如此草率,问询之后竟然敢私自扣押考生,柳某倒想去问一问许大人,将当朝律令是儿戏吗?”柳元清身着紫色公服淡然的走进来。
“这位大人要带他出去?我怎么知道,你和他不是同谋呢,狗咬狗的事情不少见,若是你们同谋,那可是要连坐。我官职小可不敢担此责任!”单一刀摆明要刁难他们二人,言语里满是不屑与嘲讽。
柳元清笑的更加温柔,他踱步到景行身边,柔声道:“致远兄还备下酒菜准备为你庆贺,方才已经捎口信给他,让他莫要等了。先前因为会试监考不得不避着你,折腾一趟,饿了没?”
“当然饿。若不是你的食盒,我连会试都撑不下去,贡院的食堂饭菜太难吃!”
“这不是你们叙旧聊天的地方!”
柳元清难得冷着一张脸,带着几丝怒意,“案子已经交由刑部主管,人我带走,若有异议,让你们许大人来。”
“我要是不肯呢?”
“轮不到你。”
柳元清如此说道,抓着景行的手腕从单一刀面前走出去。
景行担忧问:“他不会找你麻烦吧?”
“不会。”柳元清气定神闲,眉宇中硬朗的味道让景行不愿移目,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景行得意的笑着,心中欢喜洋溢开来,周边的花草都收到光的照拂变得灿烂,“你说,杜晓是何人说杀呢?”
柳元清眉头皱了皱,艰难的张开口,“要等刑部审理之后才能得知,你还是多想想你的会试,不要让景老太爷失望。”
“哎呦,我真有点想青州的日子,我们在荒原上一起追野兔,一起放纸鸢,自由自在的。”景行特意停了一下,才慢慢说:“前天夜里,你是不是在贡院?”
这人怯懦的问,岂料那人干脆的回应: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!”景行尖叫起来,随后失落的喃喃自语:“梦,真的是梦,怎么会是梦。”
“什么梦?”
“没,没有。是杜晓被杀那晚,我隐约梦到去了他的房间,闻到一股香甜的香料味道,大概是梦。”
“梦到死人,大抵不是什么好梦,忘记吧。”柳元清一脸关心,景行实在是不能争气的告诉他,梦到的就是他,这个混蛋。
“你见过苏兄了?”
“正碰上他无头乱转,远远地看着像是他,才上前问了问。你何时得罪了这个冷面阎王,处处针对你。”
“我也不晓得,可能我们八字不合。”想起来单一刀的眼神,忍不住打个寒颤,“被他盯上,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柳元清淡淡的笑着,好似看傻瓜的模样,“赶紧回去,免得苏兄担心。”
“你还有公务在身?”
“恩,会试期间出命案实属平常,只是此人身份特殊,会有些麻烦。你呀,可千万别轻举妄动,只等案子结束,好好等会试的成绩,莫要让我担心。”
“担心,呦呦呦,柳大爷还会担心,受宠若惊啊!”景行夸张的搞笑,惹得柳元清无奈摇头。
“是是是,景大爷,快回去吧,晚些时候再来找你们叙旧。”
“恩恩,晚些见。”景行停下来与他告别,他停在原地送别他,见柳元清三步一回头的摆手让他离开,他依旧笑眯眯的站着。
景行呀景行,你莫非只是想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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