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寄又住了下来。
慕枳租赁的院落有三间屋子,宽敞得很,但阿寄只爱往她的屋子里钻,对新做的窝表现出了极其的嫌弃。
慕枳倒也罢了,酒家生意不错,她多招了几个店小二,负责跑堂打扫,自己则负责对账本,以及对后厨的采买和菜色把关。工作虽然繁杂,但不算忙碌,闲时还能逗逗猫,偏偏阿寄乖巧得很,总是缀在她身后,她去何处,便跟到何处。
跟牛皮糖似的,甩都甩不掉。
听话是听话的,但有一点不大好,阿寄从来认识不到身上有多脏,每次锁完铺子回了卧室,它都目标明确,直冲水晶塔——上床!
搞得慕枳每次都脚步都不敢慢半拍的,跟在它后面,要在它冲塔成功之前截断它的前路,只是这其中十有八次是失手的。
比如今天,猫都被薅下来,满脸不甘愿地蹲在地上,哀怨地看着她。慕枳以为今日大战已经结束,解了腰带,打算去沐浴,谁料,阿寄这个孙贼,趁着她背过身之际,矫健地冲上了床。
它趴在锦被上,满脸惬意地摇了摇尾巴,模样嘚瑟至极。
慕枳三两步上前,将被子拉开,白猫抱着一团被子和她拉锯,叫得格外的不满,似是指责她野蛮,不近人情。
慕枳拎着一角被子,将上面梅花印的污渍怼到猫脸面前,道:“你瞧瞧你做的好事。这么脏的被子,你洗啊!”
白猫猫眼一转,理所当然地将目光撇开,不知是生了愧意还是觉得无聊,反认为是慕枳扰了它的清净。
慕枳索性拽着它的尾巴将它揪了起来,另一只讲白猫扯住的那片被角拉过来,提起一条腿压在被子上,于是可怜的阿寄前爪子还死死地抱着被角,英勇地不肯屈服,后爪子已经随着被高高提起的尾巴扑棱上了空中。
整个倒栽葱的造型,它喵喵地叫着,猫脸羞愤地埋进了毯子中,悄悄露出尖利的牙齿将被子咬紧,死也不认输。
慕枳早前就发现了阿寄脾气大,胜负心强,眼下见她与自己争抢,恐怕更不会认识到错误,反而更觉得这是一场务必胜利的战争了。
行,正好,她的身子已经养了回了许多,虽然人还打不过,但欺负一只猫还是可以的。
慕枳仗着种族优势,极尽欺负可能,她用空着的那只手在猫的脊梁骨处慢慢地撸着,阿寄身上猫毛旺盛,只有手背还露在外头,莹润的手指迷失在了猫毛丛中。
很软。
白猫的身子却绷了起来,它的双腿扑得更加厉害,两只抓着被子的前爪也开始撕扯,仿佛在和什么做着斗争,发出的喵呜声可怜又委屈,茫然不知所措。
慕枳奇怪地看了它眼,又在它的身上撸了两把,阿寄终于放弃了挣扎,它将猫头转过来,半边的猫须还被压在床上,只有另一边颤了颤,蓝色的猫眼里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。
它松开奋力保下的被角,后爪子在空中踢了踢,见慕枳仍未领悟它的意思,前爪子捂了下猫头,似是不得已接受了铲屎官蠢笨如猪的设定,慢腾腾地把身子翻了过来。
阿寄的尾巴在慕枳虚拢的掌心里骚动,见它变乖了,慕枳自然不再折腾它,把尾巴轻放到床上。它的后腿才刚躺实,立刻就在床上撑开,以此算上张开的前爪,像是个“大”字。
猫片看多的慕枳方才领悟过来,她试探地伸手在白猫身上挠了挠,又去打量它的神色,却见它已经半眯了圆溜溜的眼睛,只露出条缝隙来表达对铲屎官伺候不当的不满。
慕枳由衷觉得这是一次质的飞跃,她的阿寄终于成为了自家的猫,情愿叫她撸了,她立刻上手撸了两把。
岑婴委实不了解猫这种奇奇怪怪的生物,也很难理解为何只是在身上摸了两把就会有种通体的舒畅感。
倘若他的理智能时刻在线,他必然会挣扎奋起,提醒慕枳注意界限,只可惜,成了猫之后就承袭了些猫的本能,比如怕水,也比如渴望被按摩伺候。
更何况,慕枳按摩得的确很舒服,全身毛孔舒展,连尾巴都要忍不住翘起来摇一摇。
他沉溺与骨头酥软的快*感之中,蓦然觉得有片阴影盖了下来,他警觉地睁开眼,但身体的感觉冲击了他的理智,让他在瞬间,泛出了羞耻感,以及一丝不大妥当的……暖意。
慕枳柔软的唇压在猫毛上,她似是不觉,只把头拱在白猫身上,小巧的鼻尖在身上抽动嗅闻。
更加引岑婴想入非非的是,慕枳的双手将它的前爪往前举,死死地压着,然后变态般在猫身上嗅来嗅去。
或许,这就是传说中的调戏?
慕枳吸完猫,心满意足地松开手,抬起头来,迎面看见的是白猫瞳孔里的震惊与委屈,纵然她已经松开腕子,但前爪子还是诡异地保持了先前那个姿势,可怜巴巴地似是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。
慕枳曲起手指,本想学着恶霸抬起它的下巴,但是猫头太胖太重,指尖刚上挑就后悔了,于是改成在它的下巴上挠刮了刮,道:“乖,这是对你胡闹的小小惩戒。”
白猫身体抖了抖。
慕枳将方才解开的衣带重新系上后,开了橱柜门,要换被子和毯子,岑婴绝望地望着头顶的
帐帘,越发觉得此时此景像极了事了之后收拾现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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